该说说我们自己了——忽然就发现,如果斗胆把我们的写作放在世界文学这个平台上,果然是不比不知道,一比吓一跳:谈论小说中的灵魂,我们压根不能和十九世纪文学比;可是说每个作家那去往灵魂的路,我们又总是忙着拾人牙慧,而少有自己的创造和修路的镐。一想到此,就不免一阵心寒和惆怅——像一个乡下人精心设计、花钱费力,用几十年的时间在乡村盖了一栋足以洋洋自得的楼,可是有一天,他到城里去,才发现那高楼鳞次栉比,大胡同与小巷子,都是他家楼房的模样。而且几乎无论哪一家的哪一栋,都比他家的楼房好。 当代文学可能就是这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