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就人们的主观来分析,即便是在当时最有知识、深悉“夷夏”大义的儒生官吏之中,虽不乏左宗棠之类的忧国之士,【159】但绝大多数却如圆明园南挂甲屯中那位词臣曾国藩,孤灯研习圣贤,正心诚意修身,不问世事。而占中国人口之绝大多数的农民,整日为生计所困,眼界狭隘于几亩地、几间房、娶妻生子,此外的一切对他们显得如同天际般的遥远。他们终生未出所居住的乡村周围数十里的范围,甚至从未进入县城,对广州、厦门、定海的战事,又何来心思所动?